徐撒下药粉,待做好这些,他揭开另一顶帐篷正准备钻进去,却猛然瞧见背后凭空冒出一道人影。
“原来是沈兄。”吃惊过后,白芷神色如常地说。
谁知沈晏初看也不看他一眼,拂袖扫过,携起一阵劲风。
白芷在风中险些站立不稳,再次仔细凝向对方,才发现他的神色不大对劲,眉宇间皆是戾气,哪还有平日里的淡泊沉稳。
“沈兄这是怎么了?”白芷急忙追上。
沈晏初略一看他,眼底只剩下冷漠:“与你无关。”
白芷腾出手来抚向他腕间,心里再次一惊:“这脉象莫非你都记起来了?”
沈晏初眉目阴沉,一身黛蓝色道袍翻卷如云,冷眼掠向白芷,带了肃杀之气:“走开。”
白芷只觉得恢复记忆的他过于骇人,眼中的杀气如同实质般,让人不寒而栗。
唯恐接下来的局面无法掌控,白芷挡在他面前:“我若是不走呢?”
“受死。”话音刚落,沈晏初掌风劲扫,平地掀起一阵飓风,蓬蒿被连根拔起,十步之内居然寸草不生。
白芷处变不惊,多年来在崖边采药的经历让他身形灵活,躲过风眼后,他眯起眸子,指间暗中蓄力:“你经脉受损过,万万不能再动用内力!”
沈晏初不予理会,视线落向前方的帐子,柳如颜宿在里面。这时,耳边微不可查的破空声急速而至,他将将转身,黑夜下,一束银芒穿透袖衫。
在他身后,白芷捻着银针,三针齐发,直指三大要穴。
银针形成合围之势,沈晏初旋身避过,衣袂在空中划出重重虚影,却有一片影子速度更快,快得让人看不清她动作,下一瞬,弯月状的寒刀便已逼至他颈间。
他侧过脸,暗处是那少年蛰伏的阴影,就像夜色中蓄势待发的野兽,隐藏气息,静静等待,就为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一招,便可咬断猎物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