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初不觉有异,只是凝着她眉心:“又在欢喜什么?”
柳如颜赞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他眼神骤然变冷,双眼危险眯起。
她却视若无睹,在他面前俯下身子,倾了过去。
沈晏初当即僵住,沾了水露的睫羽微阖,听她轻声说了句:“别动。”
阴影罩了上来。
他甚至能看清她精致的眉眼,唇如桃花般粉润。
待距离更近,她抚上他发间,极致亲昵,让人忍不住沉沦于这和风细雨般的温柔。
他从她眼里,看见自己渐渐失神。
“好了。”柳如颜直起身子。
目光从那双带笑的眼,移至她手中捻着的一朵花。
柳如颜拿桃花比划了几下,带着几分邪气:“这花,果然还是美人戴着才好看。”
“黄口小儿。”
“宿主,他说你幼稚。”
柳如颜扔掉花瓣,见他纹丝不动坐在瓦间,遂凑了过去:“在听什么?”
她趴在他耳边问,带起一阵酥麻的痒。
沈晏初定了定心神,阖目道:“齐文轩在房里。”
柳如颜惊愕:“你居然偷听小两口的私房话?”
沈晏初:“他说的是囚牛玉印。”
柳如颜将信将疑,俯卧在瓦间,静心听着房里的动静。
“齐郎,你说刘尚书屋里没搜出玉印,会不会是被他给藏起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孟婉莹一时没了主心骨,愈发焦虑:“听说山道的碎石还在清理,不日就能通路,若是让贼人跑了,这可咋办?”
齐文轩听着心烦,转瞬又想起一事,质问道:“你压箱底的田契呢,还有商铺、房契那些。”
“郎君问起这个作甚?”
齐文轩瞧了眼窗子,起身将窗棂掩住。
“刘大人已死,兵部尚书的位置迟早会落在秦大人手中,我与老秦有几分交情,到时再活络活络,谋一份高职。”
夫君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是好事,但不代表她心甘情愿,把压箱底的嫁妆拱手相赠。
“郎君有氏族举荐,再不济,也有老太师提携。”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齐文轩蹙眉,“齐府最忌讳此事,不然父亲也不会在奉议郎的位置坐了整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