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将错就错,让男童坐上马车直接入了汴京。
一去,就是十年。
徐氏冷眼看他:“想必大人不会忘记,数月前,大理太子应诏归国,结果葬送在半路,而那所谓的太子,分明就是老奴找了十年的松儿。”
她撑起身子,眼中哀痛欲绝:“你说,为什么要抢走松儿,让他做了大理太子的替死鬼。”
楚坤难以置信地看着妇人,此乃机密要事,知道内情的人屈指可数,她一介深宅奴仆又是从何处知晓?
楚坤沉下声音:“令郎之死并非楚某所愿,但他身为大周子民,理应当为国解难,为朝廷分忧。”
“分忧?松儿不过总角之年,他离开时才九岁稚龄。”徐氏半敛着眸,一滴泪滑落浑浊的眼角。
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记得儿郎幼时的模样。
“你们身为朝廷官员,不庇佑一方百姓,反倒偷窃孩童,这样做,又与贼子何异。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毒妇,又怎知我寻子之切,丧子之痛!”
楚坤哑然看他,但听她泣声说道:“身不逢时,年年战乱。那年夫君随军出征,一去就没了音信。两年后,老奴听闻军队会路经雍山,于是将松儿托给邻里照顾,孤身一人连夜赶路。来到军营后,老奴又托人打听夫君的下落,谁知他早已经命丧黄泉。”
她潸然泪下:“夫君区区一介临时征调的农户杂兵,不归军籍,战死也不过暴尸荒野。老奴唯有死了这份心,回到村子去接松儿,却不曾想,松儿他不见了。”
“听邻里说,松儿是在玩耍时不见的。有人说是失足落水,也有人说村里来了偷孩子的贼。老奴就没日没夜地寻,一找就是十年。”
徐氏说得愈发艰难:“直到去年寒冬,望风楼的人忽然找上老奴,说他们查到了松儿的下落。时隔多年,当老奴再次见到他时,竟也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