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颜愣住,她记起了前世所见。
记忆中,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与床榻上活色生香的美男相重叠。
当时,她被望风楼的人截杀,死前最后一眼,便是一道身影凌空而来。
远远地,望向血泊中的她。
一双空寂的眼中,露出一丝悲悯。
那时的他,是在怜她?
她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前世的沈晏初突破九重境,人不人,鬼不鬼,早已褪去了七情。
“他若是不肯成全。”沈晏初目光飘到远处,声音渐弱,“你便记住这书中所述,与我同修之好。”
“你想让我把生米煮作熟饭?”她喟叹,“到时候,你老舅岂不得劈了我!”
沈晏初揽她进怀里,枕在她肩头:“有我在,旁人动不得你分毫。”
一夜将尽,沈晏初厮磨良久,才肯放她入睡。
她被人抱了一宿,那人也不得安分,四处作乱,孟浪至极,弄得她七晕八素,直到天亮才发觉,她这一身红痕遍布,在盛夏时节里,压根就无法见人。
她恼怒至极,回头瞪视一眼。
榻上的人则好整以暇,一副餍足之态。
柳如颜找来药膏给抹上,昨天刚穿的坦领裙显然不能再穿了,只能寻件别的代替。
前厅。
柳如颜食过早膳,正欲出门。
白芷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看得她心惊胆战的。
“受伤了?”他开口,“身上抹过药,可是伤在何处?”
她自觉拢起衽领:“不过是夜里被一只蚊子侵扰。”
白芷将信将疑。
“话说,我房里也有蚊蝇。”公输宇溜达过来,袒露出前襟,“瞧,这儿都被叮红了。”
白芷以手抵唇,正色:“成何体统,快把衫子掩好!”
公输宇一边整理系带,一边提醒白芷:“你那里有没有什么秘方,配几副驱蚊的草药,免得睡不安稳。”
白芷颔首:“我这就去办。”
稍后,柳如颜去了趟集市。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便是要引蛇出洞。
她特意买了出海的物品,又在河口一带联络船夫,动静闹得这么大,望风楼不会收不到音信。
晌午,她来到茶庄,茶女已在雅间等候。
“近来望风楼在平夏各地走动密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