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做,就随意备点。”沈晏初再次开口,语气中不经意的温柔,夹杂着风铃声,让她险些以为他还存了一分情念。
但对上他冷漠的眼,柳如颜敛住心思,恭敬地回:“小僧知晓了。”
桂花飘零,像是落了满园的雪。
凌风兴冲冲地跑进园,端着一份桂花糕,一边大献殷勤:“主上,这糕是我从厨房拿的,记得你从前就爱吃这个。”
沈晏初伏案而坐,头未抬:“不必了,你分给僧人们食用。”
“诶?”凌风顿觉丧气,盯着碟子瞅,“不吃怪可惜的。”
凌风正想走,柳如颜举步而入,手中捧着桂花糕和香茗。
“小僧做了些糕点,贵人可要尝尝?”她淡笑着问。
沈晏初抬头,看见一块块雪白香糯的点心,上面洒满了桂蜜。
“好。”他落笔,修长的指捻住一块。
凌风眼睛都瞪直了!
同样是桂花糕,凭什么主上只吃那僧人送的?
他暗道一声不妙,恐怕这小子讨到了主上欢心,自己地位不保!
“无事便出去。”沈晏初道。
凌风瞥了眼柳如颜,又瞥了眼主上,万般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贵人在写什么?”柳如颜将茶叶碾末成膏,徐徐倒入热汤,待到白沫四起,她把点好的禅茶呈在他面前,歪头去看他写的经文。
沈晏初笔尖一滞,声音很轻:“是往生咒。”
往生咒,可超度亡灵。
他接着又说:“我罪孽深重。”
柳如颜凝着他头顶,眼睫颤了颤:“贵人何罪之有?”
沈晏初掌心合十:“我曾对柳氏忠门动过杀心。”
她屏住气,小心翼翼地问:“后来如何了?”
他答:“因缘巧合之下,我忘记往事种种,也忘了这段仇怨,所以至始至终,我并未对柳家出手。”
柳如颜拽紧指尖,又听他说:“在柳家庄外,有一条河。当日,望风楼的杀手欲逼迫船夫渡河,船夫不允,舅父便种下血咒,摄住了船夫。”
“只可惜。”他空寂的眼落向窗外,“舅父对焚心诀的造诣,丝毫不在我之下,他摄我心魂,让我产生幻觉,误以为那船夫为我所害。”
“这一世,我对不住一个姑娘。”沈晏初淡淡说着,面无喜悲,“我愿皈依佛门,洗清罪孽,日日诵读经文,只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