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平安顺遂。”
“念经若是有用,还要王法作甚?”柳如颜哑了嗓子,“贵人就没有想过,回去找她?”
沈晏初阖住眼:“她恨我至极,已无颜面与她相见。”
“若是,她想见贵人呢?”柳如颜道,“何不,对她当面解释?”
沈晏初捂住心口:“那一晚我坠入海里,焚心诀九重境已破,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若是见了,徒增伤悲罢了。”
他无欲无情,又怎会再欢喜一个人?
此生,不若不见。
不想见她,为他垂泪。
柳如颜一时间无言,曾经的软哝细语,温柔缱绻,此刻纷纷化作冰和雨,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他默了默,抬目,睨向面前的“小僧”。
“三日后,便是法会。”他合拢经文,不再作声。
柳如颜忽然想起,在剃度法会上,沈宴初受戒出家,从此他便是佛门中人,与这红尘浊世断了个干干净净。
看来,他是真的舍得!
她不知何时走出的小院。
脚步虚浮着,恍恍惚惚之间,忆起了许多。
她分明是鼓足了勇气才踏进的无相寺,但没想到,当她亲耳听到他要出家,所有的执着,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回到僧房后,柳如颜开始收拾行李。
夜寻见她一声不吭的,忍不住问:“你真要走?”
柳如颜垂着头,脸埋在阴影里:“不然呢,留下来看他剃度出家?”
“依本君之意,宿主不如撒撒娇,或许能把人留住。”
“郎无意,妾又何必有心?”她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做他的得道高僧,我过我的逍遥快活。”
“情之一字,最是误人呐。”夜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