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人。
“哼!该死的夜枭!”这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嘟哝一句。
他穿着褐色绸衫,外套一件牛皮甲,拖着根铁枪。
黑暗中,仍能辨得清楚,身形魁梧。
“唰!”一杆绣北斗七星的小黑旗,飞来插在他脚下。
前方不远处,几堆森森白骨,绿幽幽的磷火飘忽。
“蜀地宇文胄,路过星宿宝地,返回中原,还请高人通融借道!”原来,此人是青唐战事失踪的宇文胄。
“裂桀桀!宇文将军,你智绝当世,能躲过本派十七次伏杀,了不起!”山丘下,一道人影飘来。
“不知本将何德何能,要贵派如此相逼?”宇文胄的手捏紧铁枪。
“宇文将军忠勇王事,星宿派向来佩服勇猛将士,从未对军卒出手,你只需交出手中秘籍,今后就是湟水贵客!”过来一名少年道人,身上白袍织七星。
“如果通常物事,本将不屑一顾,但这是我好友凌云子的东西,岂能给你!”宇文胄虎目圆睁。
“那就得罪了!”道人左手的袖袍一挥,几只斑斓宫蟾飞来,喷出的汁液奇臭无比。
“哈喝!”宇文胄猿臂一颤,枪花骤闪,刺落宫蟾。
“好枪法,摘星子还有一道美味,请将军品尝!”那道人右袍挥舞,一团黑雾飘来,夹藏着几把柳叶飞刀。
“哼!”宇文胄身形连退,铁枪挑动地上宫蟾,那几只毒物飞向道人。
“啊!”那人的手被击中,青烟直冒,宫蟾尸液毒性猛烈,少年道人惨叫一声,快速隐退。
三柄飞刀击中宇文胄,让他身形微晃,退出密林,沿着恶泽,反身南下陕甘道。
明月峡,绝壁陡立,浪涛拍岸,山谷里沿路倒着十几具尸体。
宇文胄坐在峡谷的河边,用布袍卷着手,小心拔出胸口包袱的暗器,是七八支蓝汪汪毒针。
冷水洗了面,想着包袱中那东西,轻舒一口气,要不是这卷丝帛在心口,挡住了毒针,他命就丢在陕甘道了。
当日在邈川城外,宇文胄杀退叛贼,突闻空中鹤唳。
他取弓射箭,空中那飞鹤一歪,用翅拍落箭支,却掉下一件东西。
兵卒捡过来,发现是一卷丝帛,上面绣的是脚印,密密麻麻,杂乱无章。
丝帛背面,书有“字谕凌云子,携剑来拜师。”六个字,让他想起陕州那舞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