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用刑的好手,只是对顾怀用了一次水刑,就大概清楚了顾怀的承受能力。
对于读书人,太过狠厉的刑罚是不行的,因为五体不勤的书生往往会承受不住,什么拔指甲塞竹签或者烙铁炭炙之类的低端刑罚他们也不屑于用,而且人终究是要交出去的,肉体刑罚终究不好用得太过,相比之下水刑留下的痕迹不重,精神折磨也算合适,用起来倒是刚刚好。
只是顾怀的承受能力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设想,这个书生好像知道他们不会把他弄死,连着几次水刑都咬紧了牙关不开口,出水之后也不叫骂,就算精神都恍惚了,也还是喃喃着那三个字。
水花再次溅起,顾怀已经没有力气屏住呼吸,还算保留了一点思考能力的他此时觉得晕过去才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但往鼻腔里钻的水却每次都让他痛苦地咳醒,这种感觉甚至比死了更加难受。
而等到再一次出水,满是血丝的眼睛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直到椅子上的人影再次发出冷冷的声音:“后院有一口水井。”
他站起身子:“井口很窄,说来很巧,和你的腰差不多,如果把你倒着放进去,大概会被卡在某个位置。”
“想象一下,被困在一口水井里,手脚被反绑,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听见水声,想往上上不去,想往下下不了,呼救也没人能听到,就这么在黑暗里发疯或者死去,也许会有老鼠来把你吃干净,或者哪天烂光了掉进水里。”
他走近了些:“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也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保你能平平安安回去当个富家翁。”
大概是想到了那副场景,有些恍惚的顾怀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身影很满意,仔细听着那颤抖的嘴唇里说出的只言片语。
“不对...应该是我操你妈。”
......
时间如同下方的水流,一分一秒地东去不复还,鼻腔之间的火辣痛楚感觉褪去了不少,压抑的黑暗里顾怀的手指动了动。
环境比起之前还要安静很多,好像能听见太阳穴跳动的声音,压住不适感带来的咳嗽欲望,顾怀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共用了多少次水刑?五次?七次?记不清了。
看来自己还是赌对了...他们不敢要自己的命,有些事不说反而比说出来要有价值。
只要他们还想从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