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和黄子澄方孝孺同一战线的齐泰:“若是不想谋反,周王次子怎会出面告发?”
朱棣打了这么多年仗,算得上是个老流氓,一向崇尚能拿刀子说话就不要讲道理,只是未曾想到把蒙古人按着锤这么多年,今天居然在金銮殿上遇见了比他还流氓的人...
他沉默下来,怒意收敛:“去你娘的。”
齐泰怔了怔,随即勃然大怒,脸上如同开了染坊红白交加,真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你...你...粗鄙不堪,粗鄙不堪!”
他猛地转身跪下:“陛下,燕王指责君上,辱骂大臣,还请陛下治其大不敬之罪,下狱待参!”
龙椅上的朱允炆没想到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昨日还在御书房信誓旦旦要给朱棣一个好看的三位先生被挤兑得如此狼狈,只能结结巴巴道:“这...这...”
“陛下!”朱棣掀起朝服袍裾,昂然跪下,“臣不是对陛下不敬,只是臣乃诸王之长,实不忍见陛下受此等奸佞蒙蔽,迫害诸王!臣深知各位皇弟的冤屈,若是陛下仍要削藩,还请陛下降罪于臣,莫要再让诸王寝食难安了!”
他砰地叩了下去:“方孝孺,黄子澄,齐泰!此等奸佞,为了官职名声,蛊惑陛下,致使皇室相忌!臣就算不要了这个王位,也要请诛此三人!陛下千万不要被他们蛊惑,成了那残害亲叔的纣王啊!”
朱棣缓缓叩头,一声响过一声,看得百官面皮紧绷,好家伙,还以为是三人众替陛下发声,狠狠训斥一番燕王,没想到今日朝会反而成了朱棣的独角戏,甚至都上演了这种请诛佞臣的戏码...
这一番质问让朱允炆坐立不安,眼见自己三位先生也出列跪下,不敢吭声,他只能站起身子,声音艰涩:“四叔...何必如此?快快请起,四叔心系国事,关爱至亲,朕怎么会怪罪四叔殿前失仪?”
朱棣权当没听到,叩头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响。
朱允炆额头青筋直跳,气急败坏地看向一旁执着拂尘也看呆了的宦官:
“狗奴才,还不把四叔扶起来?”
......
朝会一散,灰头土脸的朱允炆回了御书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摔了那个最爱的黄泥砚台。
碎片四溅,御书房内的内侍宫女都骇得跪下瑟瑟发抖,但朱允炆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脑海里全是刚才几个心腹被朱棣逼问得哑口无言,满朝文武看着自己被朱棣逼得退让一步的场面,越发觉得羞愤难当,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