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里,你做的很不错,四个久经训练的谍子,一个也没能活着走出那片竹林,甚至还差点被你循着痕迹找到了锦衣卫的据点。”
中年人站在屋檐下,身边空无一人,视线也没有再投向顾怀,语气极淡,但顾怀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
“草原一行,倒也可圈可点,只是做得差了些,哈拉莽部不算听话,驿马岭你也留下了祸患。”
好像心有灵犀一般,顾怀突然就知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明明素未谋面,但就是莫名地为其风采所摄。
“既然是个读书人,又是个商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只是基本功,有点机灵劲,但遇到真正的大事,也上不得台面。”
他慢慢走出屋檐,走到阳光之下,身上的月白道服被风轻轻扬起衣角:“所以我很好奇,燕王到底看中了你哪一点?”
顾怀沉默片刻,拱手道:“不知是锦衣卫的哪位大人?”
中年人没有回答,反而负手沿着街道慢慢走远,顾怀看了一眼药铺里忙碌的清明,挪动脚步跟了上去。
“知不知道这次错在了哪里?”
“错在哪里?”
目光微冷:“错就错在,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讲道理,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够了。”
“什么宗族,什么礼法,都只是用来束缚普通人的工具,”中年人微微侧头,“你是普通人么?”
这幅场景倒是像极了长辈正对家族中的晚辈敦敦教诲,只是顾怀知道这种好意绝对不是免费的,他苦笑道:“大概不是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有想好。”
“因为燕王要回北平,因为你那祖宅里的中山王府郡主?”
顾怀怔了怔,再次对上了中年人的视线。
平静,深沉,好像一潭看遍了世事的死水。
顾怀声音苦涩:“你们到底知道多少?”
“当你让这几个谍子进金陵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中年人再次抬起脚步,“御前拱卫司,亲军都尉府,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缉捕邢狱不经三法司,南北镇抚督查天下。”
“不是锦衣卫知道些什么,而是你下一件事有没有信心瞒过锦衣卫。”
顾怀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接管秘谍司后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
从穿越过来,好像很多事情都可以依靠未来人的先知先觉掌握节奏,不管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