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奏对之后的黄子澄与齐泰。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两位大人放心,锦衣卫必竭尽所能,”裴昔拱了拱手,“只是下官尚有一问,陛下...是真的打算把燕王三子永远留在金陵?为何只见口谕,不见明旨?”
这话一出黄子澄和齐泰的面皮都有些发紧,但很快就松缓了下来:“为臣之道,当为陛下分忧,这种事情,陛下怎么好开口?”
裴昔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原来是这样...”
黄子澄长松一口气:“速速安排妥当,锦衣卫的底子还在,这件事一定要办的漂亮,等到事成,之前应承你的事,老夫自会为你替陛下说项!”
如果换了往日,得到朝中当红大臣的这般许诺,裴昔早就心潮泛起涟漪了,但如今脸色却没出现什么波动:“多谢大人。”
来来回回的交代无非就是这么几句话,事要办的稳妥,要办的隐蔽,就算燕王三个儿子出了事是个人都能联想到朝廷身上,也不能留下什么证据之类的,裴昔自然是满口答应,告辞退下,只剩黄子澄和齐泰对着他的背影默默无言。
过了许久,齐泰才开口:“这样...真的好么?”
两个陛下亲近的朝廷命官,假传圣旨让锦衣卫动手刺杀藩王之子,而且把陛下瞒在鼓里...说好听点是为陛下分忧,说难听点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黄子澄的脸色坚硬如铁:“是你我二人和陛下亲近,还是方孝孺和陛下亲近?陛下要复兴周礼,事事听信那方孝孺,削藩一事本是你我着手,如今却被那方孝孺横插一手,居然还让燕逆回了北平...不这么做,削藩削到猴年马月?”
说起这个,齐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腐儒误国啊...送上门的燕逆居然都能放走,还美其名曰打消其戒心,实在可恨!”
“如今燕逆已然北归,朝廷鞭长莫及,再不逼朝廷一把,岂不是坐视那燕逆做大?就算拼着事后被陛下责备,这事我也一定要做了!”
黄子澄负手在栏边,语气冷漠:“让燕王的三个儿子守孝三年有什么用?难道还要白白给燕逆三年的准备时间?趁现在朝廷还掌握着主动,趁燕逆还没成气候有心无力,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若是不同意,大可去向陛下说明,到时候再让那方孝孺眼高手低,指点江山!”
齐泰叹了口气:“此事我也是赞成的...何必如此激动?你我二人政见心志相同,我岂会在这个时候拖你后腿?只是担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