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子于金陵失踪,朝廷封锁应天府并且传旨周遭各府后,仲鸿文敏锐地意识到,河间府是燕王三子绝对绕不开的一条路。
要想北上,除了走海路,就必须得过黄河,而河间府就是过黄河最快的必经之路。
果然,三个年轻人终究还是没有那般老辣,被仲鸿文派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但请功的折子并没有和燕王三子一同南下金陵...该怎么做,仲鸿文还没有想好。
重要的是燕王,不是燕王的三个儿子;这种事情不能声张,朝廷能给他什么赏赐?
再往上提半级进京当京官?拉倒吧,自己要是想回京,不早就在京城运作一番了?
他走入了花园,心思有些乱。
正在园里看书的年轻人抬起头,看着仲鸿文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艰难起身行礼:“见过仲大人。”
“可当不起世子行礼,”仲鸿文连连摆手:“世子住得可习惯?”
明明是强行把人扣下,厢房外全是密切监视的侍卫,却要跑来问人住得习不习惯...当官的果然都熟稔厚黑学。
朱高炽脸色不变,在特制的宽厚椅子上坐下,笑道:“还是北方习惯些,在金陵那段时日,好像连呼吸都有些不畅,这过了黄河,就自然多了。”
仲鸿文暗赞一声,也就是朱高炽,要是坐在对面的是朱高熙或者朱高燧,怕是早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然而看看朱高炽,面不改色地闲聊,仿佛真是来此暂住些时日...这种城府心态,果然不愧是燕王世子。
他在朱高炽对面坐下,有些为难:“世子有所不知,这朝廷的文书...可是催了一道又一道啊。”
朱高炽笑意更甚,眼睛已经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缝:“哦?那仲大人...是如何打算的?”
“本官打算再看一看。”
“待价而沽么,倒是没想到大人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自古做官,和做生意从来都没什么两样,”仲鸿文摆摆手,一副棋盘被送了上来,“不过本官还是更喜欢下棋...世子可否手弈一番?”
“自无不可。”
问答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两人的心思也都有些云遮雾绕,一个想问燕王究竟想做什么,却没问出口,一个想问为什么把他们扣下而不送给朝廷也不放其北归,但也没有丝毫表态。
太过累人,不如下棋。
仲鸿文伸手进棋盒抓了一把,然后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