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来人,拜访仲鸿文仲知府,昨日已投了拜帖,还请通报一声。”
声音很温润,虽然风尘仆仆,但也掩不住身上的书卷气,明明背后站着十几个侍卫,却没什么盛气凌人的感觉,主动对衙役开口的动作也很平易近人...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了声罪,匆匆跑进了衙门,只剩下一个衙役面皮发紧,在一片目光中继续不安地提着佩刀。
拜帖...这书生倒是年轻,看起来倒不像是当官的,不过这十几个侍卫确实不简单,目光里满是杀气,怕是杀过人的...而且这些侍卫都着了甲,就算这年轻书生不是什么官宦子弟,身份也肯定不简单,就是不知道知府大老爷会不会见,到时候这年轻书生可莫要迁怒到自己身上...
这份担心很快就显得有些多余,刚刚进去的侍卫又匆匆跑了出来,显然河间知府的答复极快:“这位...公子,知府大人有请。”
顾怀笑了笑,负手跨过了大门。
河间府...按道理这个时间点是不该来的,毕竟和北平中间隔了个保定府真定府,打不下这两个地方,河间府就注定是朝廷大军过了黄河的前哨站,如果不出意外,这些时日顾怀和道衍的布告就要贴满大明天下的大街小巷,此时来河间府实在太过冒险。
造反这种诛九族的大事...实在和可惜之前和顾氏宗族撇清了关系,不过族里毕竟还有些对自己没释放过恶意的人,要是此刻让金陵的谍子活动活动,说之前那些闹剧都是刻意安排以此来送顾氏宗族全族上刑场,未免也显得太过小心眼。
眼前的花园有些小,但胜在精致玲珑,顾怀自然也不觉得仲鸿文会在衙门大堂见自己--毕竟他的态度实在暧昧到顾怀猜了一路都猜不出来。
见到衙役带了人进来,坐在石桌旁的仲鸿文摆了摆手,衙役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顾怀挑了挑眉头,在一片沉默中掀起前襟坐在了仲鸿文对面。
“以为你们会来得再晚些。”
是对来的是自己有些失望,还是觉得北边的事情太多暂时到不了河间府,有些闲情逸致?
大概是一路奔波有些太累,对于这种云遮雾绕的开头,顾怀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三位公子在哪儿?”
“未免太过急躁,”仲鸿文抬了抬眼,“别忘了,如果不是本官放出消息,没人能找到三位世子。”
顾怀扯了扯嘴角:“既然知道大批燕王府的谍子进了河间府,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