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考虑什么,和你们一起造反?”
“不,不是造反,是靖难,”顾怀偏过了头,实在不想看那张老农脸上露出的讥讽奚落神色:“这个词可不能错。”
“用这种借口来粉饰就可以骗过天下人?可笑!”宋忠半坐起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丝毫没有朝廷高级将领的模样气质:“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也敢妄想让本官同流合污?”
还是这些词,能不能变一变?
背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带起了些风声,顾怀没有去看,只是专注地打量着地窖的环境:“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会和你比一比耐心,多来几次,听你不厌其烦地说这些话,然后想着用各种法子让你改变主意,用尽一切努力来达成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但现在我没什么耐心了,而且我也不觉得你会改变主意,”顾怀移回视线,“所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废话?”
“要么投降,要么去死,现在投降,燕王府还肯给你最大的脸面,甚至你要带兵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如果今天你还是和我玩这一套,那这地窖你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这番和前些天完全不同的话语倒是让宋忠的脸色郑重了些,眼前这个青衫读书人很年轻,但说这些话的语气却很平静有力,看那些谍子的恭谨态度,这个青衫读书人在燕王府的身份一定很高...这样的威胁,他还是要听一听的。
只是他依然没有做出回答,反而反问道:“你如此年轻,为何会选择造反?看你是个读书人,怎么连忠君爱国的道理都不懂?朝廷平叛,你岂不是要和燕逆共赴黄泉?”
这个阶下囚居然劝起了降:“当今陛下仁厚勤勉,有容人之量,若是你主动醒悟,弃暗投明,一定能免去身死的下场,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顾怀抽了抽嘴角,算是彻底死了心。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芒种:“南下的谍子到金陵了没有?”
一身黑衣身段姣好的芒种脸庞隐没在面巾下,她微微躬身:“还需要几天。”
“传一道军令,宋都督的家人在金陵应该过得不是很好,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接来北平过好日子,”顾怀没理会失态咆哮起来的宋忠,转身走出地窖,“开始用刑吧,只等半个月,金陵那边接不出来人,或者他宁死都不投降,那就把头砍下来送去王府。”
“是。”
“夏至带的军中谍子有没有出问题?”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