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让开让开,你他娘的,朝廷平叛,你们这些刁民跟着凑什么热闹?让路!老子们是去平叛的,你们要逃命往南边逃!”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一路从北逃下来的老百姓见着了朝廷官兵,谁会忍住不跟在后面?这兵荒马乱的,听说那燕王的军队还要拦路抢人,男的充军女的抓进军营,跟着朝廷的大军总比在外面乱晃荡安全不是?
也正是出于这种心态,才让走陆路磨磨蹭蹭的后军被这些拖家带口的百姓盯上了,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反正官道上密密麻麻南下的百姓全跟着来了真定,放眼望去,平民百姓多是挎了包袱扶老携幼,而那些大户人家就要奢侈多了,马车连绵不绝,也正是因为这些马车,才堵死了城外的官道,让三万多大军只能望着河对岸的大营干瞪眼。
见百姓们对自己的话还是充耳不闻,甚至有些富户还铺上布在路边野炊起来,年轻将军咬牙切齿,正想再训斥一番,却突然看见一个被更多骑军拥护的将领,登时眼前一亮策马赶了上去:
“顾都督可是要入城?能否请顾都督向耿大将军美言两句,说动城内官员出来疏导一下百姓?”
顾成扭头一看,见是自己麾下将领张保,便笑道:“这可不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让士卒呵斥驱散这些百姓,这些百姓是不会挪步的...也罢,待我入城时,替你说上两句便是。”
张保如蒙大赦,拱手道:“那就多谢将军了...说来可气,末将跟着顾都督北上,是来平叛的,却被潘将军派来督管粮草,还得成天受那些地方官吏的气...若不是顾念大军名声,末将也想派兵将这些百姓赶将开去了。”
顾成皱了皱眉:“你是我五军都督府的实权将领,怎么会来督管粮草?说来我确实没在大帐军议看见你...怎么回事?”
张保重重吐了口气:“怕是因为大都督...”
“大都督都没北上,关大都督什么事?”
“顾都督您不知道?”张保怔了怔,“现在军中起了传言...说朝廷不信和燕王有亲戚的大都督,这才不许大都督北上,他们还说...还说...”
顾成喝了一声:“说!”
“...说大都督一直在给燕逆通风报信,咱们这些从大都督手底下出来的将领,说不得那天就叛了朝廷...”
顾成脸色阴沉下来,扫了扫城外官道上密密麻麻的百姓,心中一沉。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些天在河对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