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燕王,朝廷又得从南方抽调大军,更重要的是,连耿大将军都拦不住燕王,还有谁能拦住?”
“到时候更多的兵,更多投降的官吏和将领,还有北平这块地方做后方,更别提有十余万边军的大同宣府...”
顾成长叹一声:“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以前总觉得燕王在朝廷面前就像是一只蚂蚁,可这仗要是朝廷输了,燕王就真的要成势了。”
张保越听越不对劲,他是个粗人,想得没有顾成那般多,和徐增寿也不是从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关系:“都督该不会真想投燕王吧?”
顾成脸上浮现挣扎,可话还没说出口,远处就隐隐传来叫骂声:“张保,你他娘的!老子让你运粮,你跑到城里来逍遥快活!你知不知道中军大营派了人来把老子骂得狗血淋头?!”
骑着马的潘忠从长街尽头赶了过来,估计是从哪儿得了消息知道张保进了城而且就在此地,见了当街挨骂的张保一愣之后满脸愤色,他拿起鞭子就劈头盖脸抽了过去:
“还敢给老子脸色看?你知不知道运粮延误是要军法从事的?老子就算现在把你宰了,也没人能说三道四!你他妈的...”
一言一行好像完全没看到旁边的顾成,更没在乎这张保算是中山王府一系的人,顾成强忍怒气,一把抄住鞭子:“潘将军,过了!”
“哟,顾都督?”潘忠斜眼瞥了顾成一眼:“顾都督也来城里了?也是,顾都督虽然名义上掌着后军,但现在也算是个清闲人物,哪儿像老潘一样,整日忙得起火,这粮草迟迟未至,老潘也是被架在火上烤啊...”
一旁捂着脸上鞭印的张保听了这阴阳怪气的话,再也忍不下去:“明日才是粮草时限!这一路末将兢兢业业,哪里耽搁了半分?只是到了这真定城外,被那些南逃的百姓拦了路,才没在今日把粮草送进城,末将想寻地方官吏帮忙,也没人愿意吱声,实非末将过错,潘将军未免太不通情理!”
“不通情理?”潘忠勃然大怒:“谁知道你这厮是不是故意延误?你须知道,老子是你的主将,你出了错,老子也要挨罚!今日看在顾都督面子上,老子再给你一晚!明日看不见粮草入城,不等耿大将军下令处罚老子,老子就先把你砍了吊在城门楼上!”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潘忠神清气爽地拨马便走,全然没把失势的顾成放在眼里,这一幕被街上的百姓看得明明白白,他们不清楚军中的这些细枝末节,但也能看出来顾成和张保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