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之前逃到雄县的涿州知县魏春斌都凑了个热闹。
没错,那位喊出“定要与城共存亡,与燕逆死战”的魏知县原本是想去真定的,却阴差阳错来了雄县,据魏知县的说法,他是在涿州率领军民与燕逆血战了一天一夜,直到箭矢耗尽,擂石尽绝,这才不得不带着大印南逃。
两位知县的心思,杨松是能猜出来的,无非是想和他这个前军主将拉拉关系,日后在功劳簿上捞个“安稳地方,战区理政”的名声,这种官场交际你来我往大家都心里有数,雄县和娄桑的对峙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些地方文官,以后怕是要出些麻烦。
而且今日好歹是中秋...朱棣的兵马也得过节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将领士卒想家,难道燕军就能免俗?说不定朱棣此刻也如自己一般焦头烂额。
想到这里,杨松总算是做了决定,长长吐了口气:“传令下去,除了轮值守夜的士卒,一人发一杯水酒!本将去一趟县衙,和县令大人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地方士绅捐赠些吃食,让他们开开荤!”
校尉也松了口气:“是,将军!”
杨松转身出了军帐:“告诉他们,过节可以,但谁要是疏忽职守...老子是要砍人的!”
和杨松想的不一样,朱棣并没有因为中秋夜手底下的燕军闹事过节而烦恼,反而是极为兴奋而热烈地打量着雄县的城头。
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大军,在黑夜里蛰伏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发绿...因为对面那座城池已经很近了,近得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
没错,忍耐了这么多天,中秋之夜...就是他选定的奇袭雄县之时。
耿炳文所在的中军大帐是不能打的,互成掎角之势的三座城池拱卫在前方,就算朱棣的斥候再怎么身经百战,再怎么能和马上长大的蒙元斥候一较高下,也不可能找出一条能绕过这三座城池的办法,真定城外潘忠所带的后军更是打不着,要想碰到他,还得渡过耿炳文中军所在的滹沱河。
怎么看都只能啃硬骨头了...这实际上才是朱棣在娄桑驻扎了这么多天的原因--让杨松懈怠,让士卒士气低落,这一切都需要等到一个日子,那就是中秋。
当然,南军远征会想家,北军自然也会想念北平,但朱棣有一点比杨松做得好,那就是舍得。
想家?从北平带下来的金银,从涿州乃至驻军各地征上来的钱财,全部大手笔地分发了下去,三万士卒几乎人人有份,朱棣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