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忠抓到了?”
“是,王爷,”张玉露出笑容,“潘忠所领大军首尾相断,被围起来猛打,投降过半,其本人也在突围后被活捉...已经送到了营外。”
已经包好了伤的朱棣低头看着战报:“带他进来,俺要见见他。”
“是。”
五花大绑的潘忠被几个侍卫押着进了中军大帐,有些狼狈地跪在地上,他死死咬着牙,抬头看着那道身影:“燕...王!”
“不喊燕逆了?朝廷的文书上,可都是这么称呼俺的,”朱棣放下战报,“还是说这场仗把你们这些朝廷将领的心气打没了?”
听到这话,潘忠挣动身体,跪直了些:“若不是杨松太过废物,顾成叛了朝廷,王爷又怎能如此轻易取胜?”
“此定数也,非我之过!”
“又是这一套,俺都要听烦了,”朱棣站起身子,冷冷地俯视着潘忠,“什么他娘的定数...打不赢就打不赢,非得找这些借口,雄县不破你就能赢?顾成不叛你就能跑?与其说这些,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说些好话,让俺留你一命。”
他绕过桌案:“你可没有宋忠那样的好运气...现在已经有个顾成了,俺不是对谁都那么有耐心的。”
一向爱打骂士卒,在军中向来名声不好的潘忠此时却显露出了一个军人该有的骨气:“既已兵败,要杀要剐任凭处置!我是朝廷将领,岂能依附反贼?”
也得亏顾成不在,要不然听到这番话,怕是脸都要被打肿。
朱棣微微点头:“和宋忠一样,还算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不过你想多了,俺不准备杀你。”
潘忠一愣:“王爷什么意思?”
“既然你都知道顾成叛了,那你就应该明白俺已经知道了耿炳文的布置和心思,”朱棣嘴角勾起,“耿炳文布军厉害之处,就在于互相支持,互为照应,只要一处受袭,其他驻军必定来救而且内外夹攻,现在雄县和斯州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个孤零零的中军大帐,而且...南军现在处于分散,三十万大军除了你和杨松的四万,根本没到齐,耿炳文的中军现在也就十余万,是也不是?”
潘忠一颗心沉了下去,自从兵败他就一直在想这些,朱棣的说法还真没夸大,原本黄河以北固若金汤的防御...如今已经是支离破碎了。
“为什么说这些?”
“按道理俺现在应该清理雄县斯州,招降士卒带走粮草器械然后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