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越发古怪起来...尤其是这片驻扎着从雄县斯州退下来的败兵的军营角落,只要走上一走,就能看到一片片满脸愁容的士卒。
想到这两个月燕王的不败战绩,还有这场叛乱从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会被迅速扑灭,到现在燕王已经打下了一场又一场大胜,魏春斌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己怕是还要跑上一遭...可说出来未免就成了鼓吹反贼,损害军心,最后也只能闷着脑袋拔起地上的草,看上去简直落魄得不行。
一道人影却蹲在了两位县令身边:“哟,两位大人,这是在晒太阳?”
魏春斌抬头一看,正是那随他们一同到了真定的顾念顾亲卫,魏春斌笑道:“小顾这是巡营回来?”
半张脸被胎记覆盖的年轻亲卫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两人身边,一边脱了军靴一边大倒苦水:“两位大人是不知道哇,之前在斯州那会儿,张将军就是管后军押运粮草的,这次燕王占了斯州,粮草全被缴了,张将军也受了罚,结果还是没逃了管粮草的事情,这十多万人的军营每天吃喝拉撒,那是多麻烦的事?卑职也就只能每天多巡上几遍,免得有人手脚不干净...对了,两位大人吃了没有?”
空气里泛起一股浓烈的酸味,刺得魏春斌有些反胃,他的笑容滞了滞,下意识坐远了些:“倒是和将士们一起吃过了...张将军还是管理粮草?”
“可不是么,每天都从真定城里送出来,再运到军营里,麻烦得要死,也不知道耿大将军是怎么想的,”顾亲卫拿起靴子拍了拍,满是扑腾起的灰尘:“要卑职说啊,干就完了,每天这样耗着,那得浪费多少粮食?”
“也不能这么说...”魏春斌抚了抚胡须,“怕还是为了防止燕军袭营,大营离真定不远,粮草囤积在大营里总比在城里容易出事不是?”
“还是大人看得通透。”
“多经历几次就懂了...”
“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开战,总这么静悄悄的,让人有些心慌。”
魏春斌笑了笑:“估计快了,耿大将军能等,燕王却是等不得的,说不定今天...”
话音未落,号角声骤响,北面响起了整天的喊杀声,魏春斌的笑容止在了脸上,一双小眼睛里划过一丝恐惧。
又来了...
顾亲卫愣了愣,快速穿上了靴子,看着军营里的士卒纷纷拿起武器跑向北面,哭笑不得地回头看向魏春斌:
“大人这嘴...开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