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欢快总是要比喝了酒去上香容易的,要不然喝喜酒喝醉了在灵堂言语不当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争吵声越来越大,这次削藩三人组倒是抱起了团,看陛下的神色,似乎也是要不顾一切增兵平叛了,这建文元年,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百官默默地想。
“外面怎么样了?”
“国公爷,宾客都到了,在灵堂上香呢,好多官员官服都没换,怕是散朝就直接来了王府。”
老管家隔着门,低声给里面的徐辉祖说着情况,想着那隔了两条街的黄府正在大摆宴席宴请宾客,老管家的脸上露出些恨意:“那黄府是不是故意的?”
“成亲的日子,是早就定好的,真要说起来还是王府不妥当,大婚当天宾客先去了别府吊唁,换了谁都会不满。”
老管家愣了愣,没想明白里面自己伺候了十几年的大老爷怎么会如此薄情冷静:“...是。”
“下去吧。”
老管家下意识鞠了一躬,悄悄退下,只是想起那个爽朗的三老爷,不由得又抹了抹眼泪。
而书房里,徐辉祖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叹了口气,下巴上满是胡茬。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后悔和痛苦?
已经两天了...这两天他没有出过书房,大概是害怕看到三弟妹的眼泪,还有侄儿侄女他们仇恨的目光...有些事情连外人都瞒不了,何况是瞒家里人?三弟真正的死因,王府里的人都心里有数。
他没有辩解什么,也无从辩解...连他的夫人和孩子们看他的眼神也很异样,三弟从来都这般招人喜欢受人依赖,而自己却亲手把他送上了死路。
尽管他是徐家的一家之主,在中山王府一言九鼎,此刻也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我做错了么?”
徐辉祖下意识地想起了御书房里的那一幕,想起了自己那没有挪动的双膝...徐家是有丹书铁券的,是不是只要当时挡下了陛下,等陛下清醒些就可以保住三弟的性命?是不是自己就不该绑着三弟去御书房,而是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压下去,哪怕是把三弟禁足到死?
他从来没想过让三弟去死...他是徐家的长子,从小就跟着父亲东征西讨,看清了金陵这个吃人的地方,看清了朝堂上的污秽和黑暗...他不是愚忠,而是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唯一能保住父亲留下的心血,保住中山王府里自己的亲人的唯一办法,就是要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