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的李景隆正在大营里对着冻成一团冰疙瘩的北平犯愁,听到的就是白河河畔南军骑兵一战而没的消息。
他看着跪在帐中的陈晖,犹然有些不敢置信:“燕逆收服了朵颜三卫,只是一战就把你部骑兵打没了?”
陈晖连忙抬头辩解:“大将军,末将有过,但此战失败,更是天时作祟!我军多为南兵,不识北方气候,又多日巡视敌境,士气疲敝,更是未曾料到朵颜三卫也依附燕逆...这才马失前蹄,实在非战之罪!”
自古以来好像每个打了败仗的将领都是这般借口,反正总有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之类的借口,李景隆气得发抖:“两万骑兵...那是两万骑兵!就算打不过,百余里距离,要逃也能逃回大营!就跑出来几百骑,你也敢说这等话?”
他一巴掌拍在帅案上:“来人!叉下去砍了!”
“大将军,阵前斩将大损士气,还请三思!”
“国公爷,白河一战已成定局,眼下还是要抵挡燕逆进攻,陈都督之责,事后再清算如何?”
“大帅...”
一听李景隆发了疯,要军法处置一个三品都督,站在大帐内的将领纷纷色变,七嘴八舌地劝阻起来,自从南军北上,还从来没有处置过这等高级将领,眼下大敌当前,就算是砍了败军之将,军营士气怕也要大打折扣。
跪在下面的陈晖也愕然抬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逃了回来,没死在燕军手里,却要死在李景隆手里!大明开国以来,打了败仗被砍头的将领屈指可数,他陈晖难道也要成为其中一员?
当下他也是委屈得不行:“大将军,何以薄情至此?后勤不足,士气疲敝,末将又不是兵仙转世,如何能轻易抵挡燕王数万骑兵,还有步卒围困?自从北上以来,军中士卒多有怨言,末将那军中连喂马的草料都没了!”
李景隆没想到陈晖居然敢在中军大帐里公然顶撞他,一股羞恼直冲天灵盖,在他看来三军主帅一言九鼎,你贪图冒进自大狂妄,让两万骑卒身死当场,难道不该把你砍了?看看这些站出来求情的将领...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大帅!
“够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这等败绩,不斩不足以平军中愤慨!若是这都不处置,士卒哪里会拼死作战?将领哪里会破釜沉舟?越是大敌当前,越是要表现得果断决绝,传本帅军令,斩首之后,传首军营!”
听到不止要砍自己的脑袋,还要把自己当成那反面教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