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的手书就应该进了金陵城,他倒是个聪明人,只写给了黄子澄没写给陛下,想必是料定了黄子澄要保他一手。”
纪纲警惕起来:“大人为何要与卑职说这些?”
“辽王担心朝廷下手,主动绕开北地走海路入京,陛下大喜,将其封地改为荆州,三护卫没收,只派了王府属官与其一同去往荆州...说来倒也有趣,之前举家自焚的湘王,封地就是荆州,如今王府付之一炬,也不知道辽王过去要住哪儿。”
“李景隆吃了败仗,按理说是要问罪的,但黄子澄一定会保下他,所以燕王期待的划江而治估计是不可能了,开春之后,应该就会打第二仗。”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值得聊一聊的,但眼下也就这两个消息有趣一些,呆在小院久了,我自然也想找个人闲聊一阵,派遣派遣寂寞。”
裴昔微微摆手,示意纪纲不用跟着了,大袖飘扬,消失在了堤岸的冬风里。
“记住,只是闲聊而已。”
“李九江无能,李九江无能!”
官署里,黄子澄气得脸皮发紫,他紧紧攥着一份书信,死死盯着那看久了有些扭曲的字迹,低声吼道:“五十万大军,五十万大军呐!就算是一头猪领着,也不至于让人家打得落花流水吧?他竟然...他竟然...!”
说着说着就眼前金星乱冒,一想到当初自己在金銮殿上对李景隆的百般推崇,黄子澄就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匆匆赶到的齐泰此刻也是脸色铁青,却还要上前扶住这老伙计。
战事已成定局,成熟的政治家就不要搞什么“当初若是”那一套,齐泰虽然也不觉得李景隆是拜将的最佳人选,但也没想到居然会废物到这种程度,他咬了咬牙:“以行兄(黄子澄字),事已至此,怒有何用?咱们还是早些进宫,向陛下禀明此事,换将调兵才好!”
“不!不行!”黄子澄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齐泰手臂,“容老夫再好好想想!”
李景隆是他推举的主帅,按照惯例,李景隆要被问罪,他这推举人也难辞其咎,五十万大军一败涂地,想想就让人痛心疾首,以陛下的脾气,追究起来...
虽然也有可能会念着情谊对自己网开一面,但这种赌局是赌自己的整个政治生涯!就算陛下和自己有先生弟子的情分,朝堂百官诘难之下,也注定是削官流放的结局...他不甘心!明明才爬到这个位置,才开始大展拳脚,又要回到当初那寂寂无名的时候?不行!
黄子澄勉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