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捻着胡须思虑良久,摇头道:“尚礼(齐泰字),当初未听你所言换魏国公为主帅,实在是老夫...唉,实在悔不当初!但眼下已吃败仗,退守德州,若是再临阵换将,岂不是大伤军心?这一败是骄兵之败,又遇天时不适,李九江受此重挫,想必也会吸取教训...”
“什么?这么大的事,竟要瞒着陛下?!”齐泰瞪大了眼睛,站起身子,“以行凶兄,不可一错再错!五十万人出征,竟把仗打成这样,足见李九江确实那‘纸上谈兵’的蠢材!社稷江山非同儿戏,此时再不换帅,更待何时?”
当初齐泰在朝堂上也说过这话,如今也证明他才是对的,黄子澄只感觉脸上仿佛挨了火辣辣的一耳光,强行正色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李九江不过大意骄敌,才有此败,受此教训,他未必不能再战...再说了,尚礼,你我二人受陛下简拔,担削藩大任,向来共同进退,朝中多少人眼红嫉妒?如今陛下每日修习周礼,朝中大事尽在你我掌握之中,李九江吃了这样的败仗,你我难辞其咎,按律李九江当斩,但你我呢?难道还能立于朝堂之上?”
“再说了,你我受陛下恩惠,一己荣辱算得什么?可是一旦到了引咎辞官那一步,陛下新政全赖你我二人推行,到时候勋戚武将卷土重来,陛下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傀儡玩偶?”
黄子澄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尚礼,勿要忘了...我们的梦想!”
这话说得...齐泰愣了愣,随即就反应过来黄子澄想拉自己下水,这分明是怕陛下问责,才打算隐瞒不报,但他仔细思索片刻,竟然发现还真没法检举黄子澄,他和黄子澄的联盟才能造就总揽朝政的大好局面,若是黄子澄落了马,他一个人怎么压下百官,对抗方孝孺?
到时候又让谁爬上来?又让谁总揽大权?方孝孺?那个教书匠?
齐泰默然不语,半晌才道:“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