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了什么?至少他们的军帐是肯定不够用的,对不对?”
谷雨愣了愣:“主官大人,这有啥用?”
“啥用?第一,这说明德州的军需物资是很紧缺的,军帐是这样,其他东西会不会也是这样?后勤补给线有没有出问题?有没有可能摸清后勤是怎么输送的,然后把军帐这种易燃物品付之一炬?第二,他们晚上睡不好,战斗力就必然受到影响,这些日子李景隆又在抓紧训练,长此以往疲劳累积在一起,士卒们会不会在哪一天直接睡死过去?会不会军营的防御受到影响?这会不会为夜袭提供极大的便利?”
他顿了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军中防疫极为重要,现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的话,士卒大量聚集,一旦起了疫情,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如果事先知道了这个情况,往军营里扔些病猫病狗,只要有几个士卒染了瘟疫,会怎么样?这还只是我匆忙想到的,你说这些情报有没有用?”
谷雨怔怔无言,片刻后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原来是这样!卑职懂了!”
顾怀又看向魏老三:“还不止,生面孔多了,襄阳兵和凤阳兵挤在一个帐篷,甚至还打起了架,这是因为收容的败兵没来得及分散安置,还是因为李景隆有意打乱编制加以操练?咱们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做些文章?”
他拿过芒种手里的几份密信,一边回忆着裴昔在锦衣卫官署里那座小院里日复一日做着的那些事情,一边慢慢分析起来,几个谍子有了疑问他也加以解答,等到烛光微暗,他才总结道:
“都明白了么?一句无心的话,就有可能透露出重要的情报,咱们是谍子,上到军情下到民生我们都得关注,只凭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们就可能成功地扭转战局,这要比你们以前在军中挥刀杀人骑马冲锋的作用大太多了。”
他扫了一眼带着节气代号的三个谍子:“如今我在这里,还能把这些情报汇总整理,可如果有一天四面皆是战场,需要你们独当一面呢?我知道你们在秘谍司里是佼佼者,不然也不会有这个代号,但你们要记住,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份谍子应该具有的敏锐嗅觉既然天生没有,那就需要通过后天培养来让它发挥作用。”
几人纷纷点头,只有从秘谍沦落成亲卫的魏老三有些委屈。
顾怀又拿起那份随同朝廷败军南下、混进南军中的秘谍假借吃饭送来的密信:“有上一次北平的教训,李景隆这次不会犯太多错,他们送回来的消息比你们听到的也多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