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还重...至于方黄之流,识人不明,举荐不当,居然毫发无伤,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醉意涌了上来,裴昔的话比平时多了很多,他笑得开怀,只是那眼里没有丝毫笑意:“陛下优柔寡断,姑息养奸,真是可怜...又可恨呐。”
纪纲悚然而惊:“大人,您喝多了。”
裴昔轻拂大袖,扫了他一眼:“我并没有醉,此地只有你我,对着你一个燕王手下的谍子,锦衣卫的内间,我还说不得几句心里话么?”
“大人刚刚说的让卑职离开锦衣卫...”
“因为锦衣卫要出山了,”裴昔轻抚酒杯,“陛下虽然没有追究李景隆太多,也没有问罪方黄之流,但这场战败,总算是让陛下看清楚了些东西...从今天开始,锦衣卫就是你们秘谍司和二十四节气的...死敌。”
纪纲这下子是真的被吓住了,裴昔等这个机会等了多少年,对锦衣卫复起有多深的执念,他是知道的,而锦衣卫到底有多么可怕,掌握了多少秘谍司的情报,只是因为裴昔和顾怀那莫名其妙的关系没有动手,他也是清楚的,如果裴昔要翻脸...岂不意味着接下来秘谍司的谍子都会死在金陵?
还有宫里和朝堂上埋的那些暗线...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惊慌,裴昔拂袖起身,走到一处花树前,那里的虫鸣声立刻停了下来。
纪纲失措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再多问一句。
裴昔双手负在身后,静静地看着那轮明月:“去告诉顾怀,之前的有些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留情面了。”
“万里江山两侧,坐着陛下和燕王,而锦衣卫和秘谍司的这块棋盘,是我和他的,如果他输得一败涂地,我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如果他赢了...”裴昔目光闪动,但还是止住了话头。
天下大乱,南北相争,自己花了很多时间,才等来如今的局面,燕王虽然连胜几场,但比起大明这个庞大的帝国,他的力量仍然很弱,李景隆这头蠢猪已经被免职,陛下也终于重视起了对朝堂和民间的控制,锦衣卫重新出山,朱棣就不会再占到这么多便宜,自己...不可能会输。
不过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是很必要的,到时候让顾怀自毁容貌进入锦衣卫,或许也不错?
金陵城外五十里,有一座栖霞山,自古以来就是秋日赏枫的好去处,山上有南朝就修建了的栖霞精舍,每年一到中秋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