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听说了吗?今儿早上锦衣卫那帮番子可了不得,听说他们提着刀大街小巷抓人呢,连有些官儿都进了锦衣卫的昭狱!”
“你才知道啊?没看贴出来的布告么,那些人都是燕王的奸细,送了好些要命的消息给燕王,朝廷就是因为这才一直打败仗,不抓还得了?”
“胡说八道,不是说朝廷一直在打胜仗,燕军寸步难行么?”
“可拉倒吧,前不久燕王都把济南围了,你不知道?啧啧,听说那济南城给围了几个月,里头都开始吃人了,惨得很惨得很,得亏咱们是在京城,要是运气不好些在那些地方...依我看呐,抓奸细也是好事,朝廷要再不管,说不得哪天燕王就打到这金陵边儿上了。”
“这...得了,别说这个,我听说啊,陛下这次是动了真火,从今以后锦衣卫就跟以前一样了,啥事儿都管,那些抓起来的奸细都要送到东市砍脑袋呢,待会儿吃了饭要不要去看看?”
“你他娘的有病吧?吃饭呢,提这个干嘛?血淋淋的谁想去看了?”
“不过你说曹国公打了这么大败仗回来,咋就不被砍头呢?”
“人曹国公那是什么身份?咱开国将领李文忠李大将军的儿子,要砍头怎么会轮得到他?要我说啊,朝廷大败的责任,怕还是得落到那几位头上,可谁让陛下...”
“噤声!不想活了?什么都敢说?”
“瞧小弟这嘴,是小弟失言了,来来来,小弟自罚三杯...”
闻香楼上,食客们议论纷纷,沾上了胡子,一身员外打扮的顾怀停筷听了两句,若有所思地朝一旁青衣小帽的家丁小厮递了个眼神,就转身下了二楼。筆蒾樓
如今金陵城中的情况实在太乱了,他不亲自过来看看终究放心不下,而且徐妙锦终究是要去祭奠徐增寿的,总这么一直在栖霞山下呆着也不像回事。
只是锦衣卫翻了脸,顾怀的样貌早就上了朝廷的通缉布告,徐妙锦更是天生丽质尤为引人注意,这进金陵的危险程度就一下子变得极高,还好作为秘谍司的主官,顾怀如今也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身上以假乱真的路引就有好几份,这才和徐妙锦打扮得像是入城采买的乡下员外,进了城门一路打听着情况。
如今的金陵,秘谍司的谍子不管暴没暴露,都已经撤出了城外,这座城池现在对于顾怀来说算是两眼一抹黑,他还没去见那些潜伏在金陵的谍子,眼下也不是适合接触的时机,他们身后说不定就有存着放长线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