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济南被围,消息却迟迟不能南下的事情过后,朝廷就加增了好些条对北面的军驿,夹河一战后盛庸的奏表,自然也以极快的速度传回了金陵。
好不容易在东昌之战后歌舞升平了几个月的朝堂,也再一次回忆起了这两年被燕王朱棣支配的恐惧。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一是陛下脸色阴沉,这时候站出来万一惹了陛下不开心,未免得不偿失;二就是...黄子澄念出来的战报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什么叫天时作祟?打仗关他娘的天时什么事?
唯一高兴的,大概就是站在勋戚队伍里的李景隆了,只是笑意也不好表露得太过明显,不过这两个月来人人都知道李景隆是议和派的领袖人物,如今燕王打了败仗,他那套“燕王不可力敌”的理论,怕是又要在朝堂响上好些天。
相比于朝堂的死寂,民间的气氛就好上许多了,毕竟为了避免民众恐慌,大臣们一合计,这消息一开始就没打算向民众们透露,老百姓嘛,从来都是听喜不听忧的,让他们知道燕王被挡在北边就行了,真老老实实什么都对他们说,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朝会一散,李景隆就晃晃悠悠往外走,比起去年大败回京时的落魄,如今他可以算得上是春风得意,去年的狗不理包子,现在也有稀稀落落的官员上来行礼搭讪了,当然,这些官员都是主战议和的,那些要置燕王朱棣于死地的,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一路应付着交好的官员,李景隆就这般出了宫,他在朝堂没有任职,散了朝自然想去哪儿去哪儿,只是还没等他想好今天去哪个议和派官员家里共商大事,一名老仆就走近了曹国公府的马车:
“国公爷,魏国公有请。”
徐辉祖?李景隆有些纳闷,不知道白沟河一战后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徐辉祖怎么会找上他。
当初一场大败,负责断后的徐辉祖跑得没李景隆快,李景隆退兵济南后,平安郭英等将领散落各地,徐辉祖知道凭他手上的兵力无法阻挡朱棣,便把断后的大军交给了平安郭英他们去打游击,自己则是径直南下,准备在朱棣的南下之路山东布置防线,谁知朱棣把济南围了个严严实实,李景隆头也不回地逃往徐州,徐辉祖知道事不可为,便咬咬牙回了金陵,准备履行监军职责参李景隆一本,可谁知他走得慢了些,前脚刚到,李景隆后脚就自缚入京请罪了,他也被朱允炆闲置下来,再之后就是盛庸的故事了。
这几个月徐辉祖一直看李景隆不顺眼,尤其是李景隆开始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