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趁着夜色偷袭火烧大营,燕逆必然大败。”
吴杰仍是不允,说来说去就是那套理论,认定了朱棣不可能犯这种错,更不会贪心到这等地步,平安郭英急得跳脚,但不说动吴杰,就算平安是盛庸的副手也没法调动吴杰从山海关带来的大军,无奈之下平安只能把几个逃难的百姓叫进城中仔细盘问一番,当着吴杰的面确认身份无疑,又问清燕军虚实,那迫切出战的心思都写到脸上了,吴杰仍是不肯点头。
最后三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平安搬出平叛副手的身份,吴杰就用侯爵怼回去,最后三人闹得不欢而散,出不出兵仍是没议出个结果来。
平安回到住所,越想越气,他自认本领、战功和资历都在盛庸之上,现在却屈居盛庸之下,处处受盛庸钳制,不仅不能带兵讨逆,反而只能窝在这真定看戏,如今盛庸大败,正是他立功的大好机会,眼看就要错过,如何能甘心?他心一横,干脆找到郭英,两人商议一番,便派出探马出城去探燕军营中虚实,发现果如那些难民所说,大营空虚,燕军士卒个个饿得面有菜色,当下便打定主意,就算只带本部兵马,也要奇袭燕军。
就这般到了午夜,真定城门洞开,平安郭英两部人马合在一处,十万步卒杀向了滹沱河畔的燕军大营,吴杰年纪大了原本已经睡下,闻听动静大骇起身,当听说平安郭英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去袭营后,不由又惊又怒,但也只能赶紧披挂上马带着本部人马前去驰援了。
从真定城到滹沱河的这段路不长,毕竟当初朱棣带兵奔袭也就花了半个时辰,眼下平安郭英带的虽然是步卒,但也颇有自信冲到营前燕军定然来不及反应,而事实也和他们预料得差不多,当他们渡过新修的大桥,集结成阵朝亮着点点灯火的燕军大营冲锋时,那些巡逻在外的燕军士卒饿得发青的脸上果然出现了震惊和恐惧的表情。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知何时,河岸曾经散落着无数尸骨的平原上,再次出现了那些让南军闻风丧胆的骑兵,他们从各个角落出现,在夜色里点着星星点点的火把,沉默地看着这近十万步卒疯狂地冲击那空虚的大营,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喜悦变成绝望,看着他们停下脚步朝这边望过来,然后手里的武器慢慢垂下。
连续的爆炸声将滹沱河上重新修建起来的大桥再次炸断,顾怀带着骑兵,和河对岸的吴杰对视着。
看起来吴杰确实是老了,这两年在北境东奔西跑,殚精竭虑,确实熬干了他身子骨里最后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