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嘛,就是单纯地看不顺眼徐辉祖了,自从白沟河一战后,李景隆的性子就越来越别扭,见识了世间冷暖朝堂沉浮,他现在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倒霉,徐辉祖自然也是他想报复的对象之一,可如今他借着自己的手居然还越爬越高了,李景隆当然憋着一口闷气。
出宫的一路上李景隆都阴着个脸,也就没有官员上来搭话,他上了马车径直回到自己的府邸,才走进大门,门房不知道从哪儿拐了出来:“老爷。”
李景隆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转了个方向走向书房。
关好书房的门窗,打开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果然静静地躺着一封密信,李景隆的脸色有些复杂,但迟疑片刻,他还是拿了起来,撕开封口。
只是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封密信出自谁的手...措辞有些太过严厉,让李景隆的眼角都抽动了起来。
信中对他带着一众官员弹劾方孝孺等三人的行为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斥责,表示那三个人站在朝堂上,才是对燕军最有利的,如今他自作主张联合徐辉祖把两人赶下了台,岂不是弄巧成拙?朝堂日近清明,有能力的徐辉祖站上高位,这不是在给燕军挖坑是干什么?筆蒾樓
信中最后一句话给了他无比的寒意,因为顾怀指出了一个事实:既然他已经上了这条船,那么燕军败了,他也不要想着能平安下船。
这句话打破了李景隆一直以来的幻想,从重新走上政治舞台开始,他就一直有意地避开深思这个问题,他可以帮燕王做事,传递朝中消息,掀起朝堂风波,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已经和燕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依然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曹国公,就算燕王输了,他也还能在金陵好好的。
李景隆放下密信,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走到悬崖边上,和燕王一起在赌命,那个青衫书生当初是如何的循循善诱拉他上了这条贼船,如今又是如何的冷厉和无情!
门窗已关,光线黯淡,他坐在黑暗里,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些命不由己的日子。
“只要俺休兵罢战,就赦免俺和燕军将士的一切罪名,恢复王爵?”
德州的燕军大营,朱棣听完朝廷使臣的一番话,顿时冷笑了起来。
他那皇帝侄儿的缓兵之计实在太蠢了...他如何能看不穿?
礼部使臣孤零零地站在中军大帐里,身边全是朱棣麾下的将领,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