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猛地上前一步,从赵小甲手中接过一把精铁锻成的开肉小刀,走到被柱子捆缚已经被堵上嘴,听了凌迟两个字有些翻白眼的方孝孺面前,皱了皱眉。
被扒光了的方孝孺身上依然有股尿骚味,赵甲知道,这人怕是已经到了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再多一些刺激,刀落下去,必然是要继续失禁的。
到时候台上污秽一片,就要堕了自己的名头。
他被这股味道弄得实在有些头晕,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赵小甲心领神会的拿过一个盆,放在方孝孺身下,这一幕如同杀猪的时候接猪下水一般。
自古执凌迟刑的刽子手,无一不想遇见那种硬汉,刀子落身上都不会恐惧得缩肌肉那种,只有那种人,才能承受三千多刀还能剩下一口气,还能强撑到执刑完毕,只有那种人才能让赵甲这样的刽子手名垂青史。
可看看眼前的方孝孺,清瘦,胆小,读了一辈子书,当了一辈子的教书匠,身上的肉在恐惧之下犹如潮水一般抖动着,身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要不是堵着嘴,怕是还不知道现在会说出什么丢人现眼让人失望的话。
这简直是最差的凌迟对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一千多刀。
要是半途死了,赵甲执刑了一辈子的名声,就真的堕了。
“老爷,得罪了!”
赵甲低声说了一句,话音一落,他的心一瞬间硬如铁石,静如止水,面前活生生的人不见了,圆木上只剩下一堆按照老天爷的模具堆积起来的血肉筋骨。
他不顾方孝孺眼神中透出的哀求,猛拍了方孝孺的心窝一掌,打的他两眼翻白,台下的百姓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这响亮的打击声尚未消失时,他的右手拿着刀子,灵巧的一转,就把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从方孝孺的右胸脯上悬了下来,这一刀还恰好旋掉了方孝孺的乳粒,留下的伤口酷似瞎子的眼窝。
方孝孺的身子猛地一抖,双眼猛地睁大,赤条条的身躯一阵剧烈的抖动。
赵甲按照刽子手行当里不成文的规矩,用刀尖扎住那片肉,高高举起来,向监刑的纪纲和台下百姓们展示了一下,赵小甲在一旁高声报数:
“第一刀!”
那片被挑在刀尖上的肉颤颤巍巍的抖动着,看着让人生厌,赵甲仿佛能感受到这片肉的颤抖,他听着身后台下的百姓们齐齐发出的紧张的喘息,还有那些个站的近的锦衣卫番子身子不自然的动弹时发出的脚步摩擦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