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他手艺的肯定。
他再次弯下腰去,抠去了另一个丸子,一刀旋下来,正当他要立起的瞬间,方孝孺张嘴在他脑袋上啃了一口,幸亏隔着帽子,才没有被咬出伤口。
台下的百姓们欢呼声更大了,台上的赵甲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如果被咬住脖子,他就会被方孝孺一点点蚕食进去,如果被咬住耳朵,耳朵绝对没了。他感到脑袋一阵剧痛,情急之中猛的将脑袋往上一顶,这一下正中方孝孺的下巴,他听到方孝孺的牙齿和舌头咬在了一起,发出了让人心悸的清脆的声音。
鲜血从方孝孺的嘴里喷出来,他的舌头肯定烂了,但他还是惨叫怒骂不止,尽管发音已经含糊不清,但还是能听出来他骂的依旧是朱棣、锦衣卫以及...那些眼睁睁看着朱棣继位的建文旧臣。
“第五十三...刀!”
赵甲扔掉手中的丸子,眼前金星直冒,他感到头晕目眩,胃里一股酸臭的液体直冲喉咙,他紧咬牙关,暗暗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吐,今儿要是吐了,刑部和锦衣卫刽子手多少年来的赫赫威名就葬送在自己手里了。
“割去他的舌头!”
赵甲听到身后纪纲森寒的声音,不由得回了头,只看到纪纲青紫的面皮,但这个初登高位的锦衣卫指挥使还是死死的盯着这边,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侧过脸。
他听到纪纲又重复了一遍:
“割去他的舌头!”
赵甲想说这样不合凌迟的规矩,但他看到了纪纲压抑着的怒火,把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方孝孺落到了陛下手里,落到了锦衣卫手里,登基之前陛下就说过不会放过方孝孺,只是一晚上锦衣卫就决定了凌迟,给了他这个垂垂老矣的刽子手一个最后的谢幕机会,陛下和锦衣卫的规矩...就是规矩。
方孝孺的怒骂质问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刽子手,只要陛下对方孝孺作出了审判,他就只是一个行刑的工具而已。
不对,他也是这出大戏的主角之一。
方孝孺的脸已经发胀了,血沫子从他的嘴里噗噜噗噜冒出来,根本没法子下刀,就算方孝孺是个文弱的、老迈的读书人,但要挖出一个接近疯狂的犯人的舌头,马虎一点就跟虎口拔牙差不多,但赵甲也没有迟疑要不要执行这个命令,因为到了如今他只有把这个刑罚坚定地执行下去。
他用最短的时间回忆了一下当初师傅的教导和师傅传授给他的经验,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