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黛双弯,柔肠几寸。杨云骢何曾见过英气逼人的飞红巾,有这般楚楚可怜之时。
他看得一时出神,飞红巾却已警觉,这时候如此狼狈窘困,偏被看在眼里,顿时无名火起,沉声道:“看什么!”
抬手就是三枚飞针射出,乍一出手,立时醒觉,马上“啊呀”一声,待要收回,却也来不及了。
就在飞红巾喝叱时,杨云骢已经回过神来,再听到那一声“啊呀”,娇脆异常,心头烦恼丛生。这么顿了一顿,飞针已到面前,原来飞红巾恼怒羞愤之余,不自觉把准头射向眼睛。
这飞针细如牛毛,令人防不胜防,稍不注意就会被打中,这样失手,实在是太出意料,非心所愿。
杨云骢暗道:“来得正好!”越是凶险,越逼得他提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免得遐想纷纷,心驰神乱。
他屏住呼吸,向后一仰,左手已然探出,衣袖带风,拂过后飞针来势稍缓,杨云骢手指一弹一扣一勾,三枚飞针全然在手。
他眼光一掠,心道:“还待下去作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左手虚按,顺势侧身,一个“鹞子大翻身”,背对着飞红巾,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此景此情,又如何面对?惹不起就躲吧。
思犹未尽,飞红巾见他身法舒展,却不见正面,不知是否安然,于是抢上一步,欲发声探询,可话到嘴边,又如何说得出来。
杨云骢听得气息,哪里还敢跟她对话,赶快发足疾奔,越早摆脱越好。
飞红巾虽然不知出言要说什么,可一见杨云骢跑得跟兔子似的,不假思索,马上追上去,她起步虽晚,身法却不慢,偶有拉开距离,她长鞭一挥,借力又窜上,拉开的距离又补上了。而且这样一来,倒是停止了思量,发泄了情绪,不知不觉,追了数里。
杨云骢瞥见飞红巾越追身手越流畅,起承调息间竟然毫无凝滞,不禁暗暗叹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原谅我只能这样逃避。”
心念暗转,又思道:“如果当初不是明慧,而是她”这个念头一起,顿时头皮酸麻痛胀起来,哪里还敢多想,面红耳赤,疾步狂奔。
飞红巾见他一下子跑得快起来,脱口道:“哪里跑。”一个不留神,险些撞到一个从河边淘完米,要回家做饭的妇人。妇人骂骂嚷嚷,飞红巾道歉一声,继续再追。
这一个情景被杨云骢收到眼底,心中有了主意,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