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待我很好,可是她死得早,她死了,就没人疼我了。”
说着悲从中来,不可抑制,又痛哭起来,于承珠有过丧亲之痛,听得大为悲恸,不禁也陪着掉眼泪。
施无求见她哭了,自己反而停止流泪了,直愣愣地看着她。
于承珠道:“你看什么?都是被你带出来的!”
施无求忽然一笑,他笑起来还真如浮光掠影中的一只海鸥,烦恼就如海浪腾起的泡沫一般,转瞬即逝。
于承珠不觉怔住,施无求道:“你跟我娘很像!”
他语出真诚,于承珠却羞不可抑,几乎要举手就打,施无求则呆呆地望着她,道:“每次我不听话,或者调皮捣蛋时,我娘就是这样的!”
说着又不禁怔怔出泪,于承珠把手放下,暗道:“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她“啐”了一口,道:“我有那么老吗?”
然后她想掏出手绢来擦拭,又不禁嗔道:“都被你叫老了。”
她掏了半天,发现竟然没有手绢,于承珠心道:“是刚才打斗时不小心弄掉了?还是出门时压根儿就忘了带?”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最近好像精力不济,身子不是懒洋洋的,就是会犯困,也许忘记了带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于承珠正要举袖擦拭,施无求忽然递上丝帕,他倒是懂得她,于承珠顺手接过,可忽然想到这是刚才他擦脸上泥尘的,一来男女授受不亲,二来,那该有多脏呀!
于承珠正要把丝帕还给施无求,可瞥眼见丝帕上绣着一只喜鹊,登在梅花枝头,它的头还昂起,一副生机勃勃,趣味盎然的样子。
于承珠识得这幅图叫做“喜上眉梢”,喜鹊代表喜事,梅枝暗喻着眉梢,这幅画既美观又有好的寓意,看了让人心生欢喜。
连本来觉得不妥的于承珠,看了这幅图案,都不禁心弦一动,暗道:“喜上眉梢,那是好意头,看来这次取药成功有望。”
于承珠本来心事重重,眼下不觉露出了微笑。
施无求道:“给你是让你用的,不是给你看的,你倒好,光顾着看了,这还不说,还越看越来劲了,在这里发呆了!真是不明白!”
于承珠心道:“倒把他疏忽了。”
她不禁一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拿在手里的丝帕,丝质细腻,绣法可正是苏绣,适才想到的问题,顿时浮上心头。
于承珠问道:“这丝帕你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