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啊”了一声,连道:“可惜!”
施无求道:“可她也知道商队老板对我好,所以让我叫他义父。”
于承珠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黛诺姑娘的心情可以理解,她到底年轻,经历过一次惨痛的教训,心有余悸。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辜负了有心人?虽然说人家也未必指望她回报,但如果因此错失了一段美满姻缘,到底令人扼腕叹息。”
施无求道:“我娘一直跟着他,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她是越来越依赖义父,一来我们母子是需要生活的,二来虽然她不愿嫁给他,可也不放心和别人接触,她觉得没什么人可以信任的。”
于承珠道:“其实黛诺姑娘已经很依恋他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水到渠成的契机。”
施无求道:“人家一直当我们是一家三口,直到有一天我当众叫了一声义父,人家才知道他不是我父亲,还有人给我义父做媒,这时候我发脾气了,不准他成家。”
于承珠笑道:“你还真霸道,只是他的地位其实很脆弱,每天就是看不到尽头的付出,一点安全感和保障都没有,他都不知道你娘是不是喜欢他,别说有人给他做媒,就算他发脾气,他离开也不是没有理由。”
施无求道:“他从来没有对我和我娘发过脾气,他真的很疼我,他对我说,他不会离开我的。而那一天,我娘也下定了决心,既然他不嫌弃,就带着我嫁给他,还让我改口叫他爹,可是我改不过来。”
于承珠笑道:“你娘是怕失去他,这么好的人,到谁手里不得好好珍惜呀!只是你也淘气,为什么改不过口来呢?”
说着她忽然觉得右手又痒了,忍不住又抓了几下。
施无求道:“从小我就觉得亲爹不是东西,义父却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我怎么会把最好的贬值为最不是玩意的东西呢?”
于承珠差一点喷出来,这是什么逻辑?太出人意料了!
于承珠深深吐纳,把新鲜的空气运入,把肺腑内的浊气吐出,几次一来,内腑发热,头脑却清醒,
她明白施无求的世界和一般人不同,确实他的经历是指引他做出这样的见解,这一点也不奇怪,可到底和一般认知大为不同。
于承珠道:“你的故事与众不同,真要留神听的话,恐怕一个脑子都不够。”
施无求道:“那就多准备几个脑子,这样够用了吧!”
于承珠跟他在一起,思路也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