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见他一改常态,话居然不多了,不觉奇怪。
但她也不想问,自己想一个呆着时,真不希望有人打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于承珠再一看,道:“我一来,都把你这边弄得乱糟糟的,不如先整理了再走吧!”
施无求道:“随便!”
说着他就自顾自离开,于承珠想要发问,却见他在收拾药物,因为先前于承珠起过要尊敬他的念头,起心动念真的可以左右行为,她一见施无求对着药物挑进拣出的专注劲儿,就马上联想到自己练剑习武时,也需要这份专注。
也许术业有专攻,可本质是一样的,都需要专注的态度,既然如此,尊敬他就等于尊敬自己,于承珠很愿意成全自己的专注,所以也不打扰他,只顾着替他收拾打扫。
不一会儿室内已经案清几明,桌椅整齐,施无求看得忍不住“啊”的一声,发出赞叹。
女人到底是女人,到哪里都需要干净,爱洁是天性。
于承珠笑道:“我们走吧!”
施无求面容一敛,道:“走。”
来的时候施无求一直要逗于承珠说话,可于承珠更想独处,爱理不理。
可出去时,施无求若有所思,就静静地往前带路,一言不发。于承珠几次想引他说话,但又觉得不妥,于是按捺下来,静静地跟随他。
两人出了石屋,来到后山,找了一块空地,把碧水使者和桐木姥埋葬,于承珠合十道:“虽是恩怨纠缠,到底付诸东流,人一死,也就一了百了,但愿你们也平静地归去。”
说完她忽然觉得,如果死亡算是了断,那么对生前有痛苦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对于她的父亲于谦来说,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所知有几人,倒也不如归去。
假如有一份平静也是非常好的,只是思及至此,内心涌动,倒不是思潮翻涌,而是热流腾上,心中宁静,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滴下泪来。
她静静拭去腮边泪,心道:“不知道父亲是否平静,而要我平静地接受父亲的离去,终究费劲。”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又想道:“幸好施无求不懂得这些,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于承珠一抬头,却见施无求凝注着她,都不知道看了多久了,于承珠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仪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才笑道:“你看什么?”
施无求道:“没想到你的情感这么丰富,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