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宛看着张丹枫慢条斯理,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细细地品茗。
她忽然失控,冲过来拿过另一杯茶,她的手在颤抖,茶水在她手里,颤颤欲滴,施无求看不下去了,道:“宛妹,你稳着点。”
聂青宛点头道:“我知道。”她的面色很苍白,白得让人担心,施无求道:“你要不休息一下吧!”
聂青宛的神情像是要说话,可是忽然举起茶杯,把茶水饮了一半,“当啷”一声,把杯子摆在桌上。
看她的神情,还没有把情绪稳定下来,聂青宛道:“再给我一杯。”
张丹枫没有说话,默默地替她沏了一杯茶,聂青宛举杯欲饮,施无求道:“宛妹,你喝得慢一点。”
他又解释道:“喝得急了,容易伤身。”
聂青宛道:“要你管!”说话虽然不客气,可口气中一半是嗔怪,一半是撒娇,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是很靠近的。
施无求摇了摇头,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
张丹枫道:“聂姑娘,有一个关心你的人是好事,别任性了。”
聂青宛浅浅啜了一口,接着又啜了一口,喝得慢了,果然气息平稳了很多,她道:“无求哥哥,对不起。”
施无求道:“无妨,我也想借着这次的机会,把你的伤疤挖出来,这样你会好得更快。”
聂青宛眼眶一红,可是嘴里不饶人,道:“为什么以前你不这样做。”
施无求道:“以前你是就事论事,哪有今天说得这样详细,也许现在才是疗愈的好机会,心伤不是单纯地靠大夫的本事,更多还是看机缘,眼下机缘到了。”
聂青宛的手一颤,一小半茶水洒出来,她的样子似哭非哭,云蕾道:“姑娘,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聂青宛道:“我哭不出来。”
张丹枫道:“由得她去吧,她心里痛苦,可是眼泪早就在背地里流干了,让她自主地感受一下这份情绪吧。”
施无求摇了摇头,道:“现在我开始佩服你了。”
张丹枫道:“你刚才说了那几句话,我也由衷地认为你才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夫。”
施无求茫然道:“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哪几句?”
张丹枫道:“你不是说心伤不是单纯地靠大夫,而是看机缘吗?”
施无求道:“对,这话是我说的,可又有什么大不了?”
张丹枫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