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却脸色一变,道:“陈友谅是你什么人?”
聂青宛还没听清楚,忍不住“啊”了一声。
张丹枫一早就在怀疑了,听到他姓陈,又名为礼汉,当初陈友谅角逐天下时,建立的政权正是大汉,因而有此一问。
绿袍沧浪哈哈大笑,道:“你的父亲叫什么呢?”
张丹枫的面色更是出现了煞白,云蕾道:“你想干什么!”
尽管是在呵斥,可是云蕾自己也是底气不足,说到后来,忍不住有些声音颤抖,幸好已近尾声,别人听不出来。
张丹枫道:“不错,家父名讳宗周。”
绿袍沧浪道:“是什么意思呢?”
张丹枫道:“和陈礼汉岂不是如出一辙?”
绿袍沧浪道:“不错,原来你也知道。”
于承珠再也难以容忍,她衣袖一甩,一枚金花嗖的而出,不一会儿已经到了绿袍沧浪面前。
绿袍沧浪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绿袍沧浪宽大的袍袖不经意地一挥,刹那间尘土飞扬,张丹枫道:“小心!”
他心知这次来者不善,从来不曾想到他竟然会与陈友谅的后人会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句“不肖”还真是骂对了。
张丹枫心头苦笑,却更增加了护卫身边人的决心,他越众而出,双臂一张,顿时身周三丈之内形成了一个防护圈,将众人圈设其内。
果然那沙尘碰到防护,扑扑跌落,难以入内,可是有几颗石头却忽的弹入其中,像是不小心撞破的一般。
张丹枫神情一凝,知道这是绿袍沧浪存心报复,他可不敢怠慢,脚尖在地下划了半个弧形,沙粒轻扬,滚滚而动,一会儿只见尘埃落定,那沙还是沙,石子还是石子,只是沙粒卷覆着石子,覆盖而下,那石子混入沙中,都分不清彼此,再也看不见了。
张丹枫喟叹了一声,看似泾渭分明的沙子和石头,可在沙滩上就是浑然一体,宛如他与绿袍沧浪,尽管如今是阵垒清晰,可从来源上又何尝不是一体的,他今日见到的,可以说就是往昔的自己,是另一个自己。
张丹枫在当今武林的确难有敌对,可是他自己呢?
他岂不是自己最大的敌手?
这一点他想到了,每逢午夜梦回时,他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的。
好像情势也想到了,那冥冥之中的天意也仿佛感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