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只有贺郡守的呼吸声加重。
“您也知道,卧陵关对于鸢中腹地的重要性。”年松玉盯着他道,“它扼守洪川最重要的风陵渡口,如今又是丰水期,夏天连下几场暴雨,江水汹涌,贼军如果顺江而下,就可以绕开岸上的重重关卡,直接在下游的石桓城登陆——”
他一字一句:“那里,距离国都不过十五里路!”
十五里,对于全速行进的骑兵来说,一抬腿的工夫就到了。
他解说得很清楚,连对鸢国地理不甚了解的贺灵川,也感受到事态严重。自己这一家人远居边陲,为天子守国门。可若是国都都沦陷了,他们还在这里辛辛苦苦守个p啊?
贺淳华只觉呼出去的全是凉气:“贼军如今到哪了?”
“还在卧陵关。”
嗯?贺氏父子都是一怔,叛军好不容易抢占卧陵关,却没趁势而下?兵贵神速啊。
不过贺淳华转眼就反应过来:“水路出了问题?”
“赵榕略的副将许大有在城破之际收拢残部,烧光了坞里的船只。贼军纵然夺下卧陵关也无船可用。近期多阴雨,重新伐木造船至少要五十多天。”
“总归是上天垂怜,给我们争取到这点时间。如今各地军队奔赴卧陵关,但局势不容乐观。”国师孙孚东接话,“大鸢国祚能否延续,或许就看这五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