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你说得对,是我太谨慎了。”
他总想着日后要同朝为官,尤其自家新回都城、根基不稳,少结仇家为妙。
想法或许没错,但这种在权贵面前唯唯喏喏、小心翼翼的心态,怎么能大展宏图?
他这里暗自警省自己,又对贺灵川道:“川儿,你还在怪为父拖你上路吧?”
这话问的,该爽快答“是”,还是违心答“不是”?贺灵川只能呵呵一声:“儿子哪敢?”
“做父亲的,哪不希望儿子平安顺遂?但这世道,不可能。”贺淳华拍拍他的肩膀,“川儿,你不小了,该好生历练了。”
贺灵川忍不住了:“别人历练,难度都是由低到高。”只有他爹,一下给他开了个大。
长子果然怨气十足,贺淳华笑了:“别怪老爹心狠。有你在,我们平安回家的可能性至少提高两成。大萨满的话,不是开玩笑。”
贺灵川翻了个白眼,原身若真是福将,为什么死得悄无声息,皮囊还被他这个外来户给占了?
但这句反问只能憋在肚里。
现在再吵闹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贺淳华作为地方长官,作为他老子,其实根本不必向他多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