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就有两支羽箭射到,一支射中拴绳的柱头,入木三分,一支越过木栈,迳直射进水里。
他若还杵在原地,不是被穿喉就是被穿心,没有好下场。
不过贺灵川动作太大,船身太窄,被他这么一扑就直接翻了个底儿朝天。
“”贺大少默默把三字经念诵了七八遍。
怎办?
以他臂力,当然可以再把船翻正,但骑兵如狼似虎,这时大概已扑到渠边。他就算乘船顺水直下,最多就是甩掉卫兵和农人,那几个骑兵仍会跟他如胶似漆,不找到机会把他拽上来绝不罢休。
再说还有人抽空射冷箭,他坐在船里,是不是个标准的活靶子?
说实话,认出大风军的瞬间,他就知道逃跑才是王道。
也就是三五息的工夫,那几个骑兵首先冲到渠边。
赤帕高原地形特别,大部队爬不上来,但常有身手敏捷的斥候悄悄潜入,到处打探军情、投毒暗杀。因此盘龙城人对于细作深恶痛绝,遇上了都是不由分说打个半死,只要奸细交去营地时还能剩一口气,上头绝不责备。
他们掂了掂手里的武器,正打算当作标枪投出去。
这一手,贺家人在盘龙荒城里见识过,连孙孚平的结界都被打得摇摇欲坠。现在看来,倒是大风军的常规技能,人人都学。
不过他们抵到渠边,低头一看就愣住了。
渠里只有一艘木船,正保持底朝天的姿态顺水前进,速度居然挺快。乍一看,奸细却不见了踪影。
水很清,连鱼虾都藏不住,遑论是个大活人。
有个骑兵突然伸手一指:“看,他躲在船底!”
众人一低头,果然船底下露出小半个身影——
那小子居然蜷在船下,随着船体一同前进。
一个骑兵很干脆地射出长枪,“笃”一声扎在船底。但小船依旧往前漂流,船下也没血流出,显然没击中敌人。
骑兵气得骂骂咧咧。
船底拱圆,根本站不住人,他们也不好跳下去。
贺灵川就把整艘船当作了盾牌,并且倒扣下来的船舱里充满了空气,足够支撑他自由呼吸很久。
他人在水下,又被船挡住,岸上的射手就拿他没办法了。
现在他就蜷在船里,双足在渠底蹬行,顺水将木船推得快点,再快点。
在水力、人力的共同作用下,船只果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