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做了个噩梦。
外头人影一闪,豪叔钻了进来:“少爷怎么了?”
“没事。”贺灵川有气无力地搓搓脸,“噩梦。”
“仍是葫芦山?”
“怎么可能?”经历盘龙城大冒险,原身在葫芦山遇袭的记忆模糊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儿,他都快忘光了。
贺灵川挥退豪叔,爬起来给自己灌了一杯凉茶。
天还没暗,他最多睡不到一个时辰。
从沙漠回来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好得像个婴儿,今天这算怎么回事?
瞥了床头一眼,他的目光很自然落到那把断刀上。
“难道是你在作祟?”也就这么一个变量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贺灵川把刀取下来,慢拔出鞘。
周围的气温至少降了两度,贺灵川却不觉寒凉,握着它反倒又顺手了两分。
他想着那个噩梦,除了视外来客如仇家的本地人,其实赤帕高原很棒,一派丰饶水乡、田园牧歌景象。
那里水网纵横,地理多变,好像再往远处还有矿山,难怪盘龙城能在强敌环伺中坚守多年,客观条件也是决定性因素之一。
上次进入大方壶秘境,他只到盘龙城里走了一趟就险些丧命,当然没机会走出雄关,看看当年的赤帕高原。
方才的梦境,就补上了这个缺憾。
他潜意识里相信,自己在梦里看见的赤帕高原,就是历史上的高度还原。
那几个卫兵的回答,说明他进入的时间点是红将军出现以后,也就是盘龙城的后半程绝望时期。
西罗国曾经短暂地恢复与盘龙城的联络,可惜它太孱弱,不敌联军压力,很快就再度放弃了盘龙城。
钟胜光也是人,尽忠职守十二年却遭遇这样的背叛,一度也险些崩溃,才会转而投向弥天神的怀抱。
从此,红将军出现。
这段时间的盘龙城最为神秘,孙孚平阅遍多国史书,也没找到完整记载,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强硬地将它从历史当中抹去。
贺灵川也好奇,但想起那一箭的诡谲、轻盈、狠辣,浑身鸡皮疙瘩又爬起来了。
算上这一回,他是死过两次的人了。
这经历虽然奇特又珍贵,但换了谁都抗拒。
前后两次箭袭,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那个箭手到底藏在哪里?如狼似虎的大风军都被贺灵川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