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出奇不意,连贺淳华都呆了。
应夫人上前扶起地上的民妇,轻声道:“起来说话。”
“我名朱秀儿,是太仆寺卿朱曦言的孙女,七年前在新安的花朝庙会上被药走,卖给前海富商。其妻擅妒,私下又将我卖到了这里来。”
她挽起袖子,细瘦的胳膊上有斑驳的旧伤,像是鞭绳留下的:“我几次逃跑都被追回,留下了这些。其他伤痕在隐晦处,不便展示。”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好一会儿,贺淳华才低声道:“朱大人七八年前丢失孙女、久寻无果,此事在都城流传很广,新安郡丞还因此丢了官。不过,你要怎么证明,自己就是朱秀儿?”
这种“你要证明你是你”的难题,最让人发愁。
不过朱秀儿显然早有准备,转身挽发,给众人看她后颈上的印记:“这个莲瓣形的红印,打从出娘胎就有。祖父第一次看到,就说我长大后蕙如莲兰;我祖父好酒,总在后院凉架下温酒。”
她顿了一顿:“幼时之事都可以说给你们听,桩桩件件,都能对证。”
见她应答流利、问心无愧的模样,幕僚对贺淳华道:“大人,此事极易求证。”
贺淳华也点头:“好,你与我们同行。”
朱氏喜极而泫,深深拜了下去:“多谢大人!”
“你助我们良多,我们要多谢你才是。”贺淳华摆手,“否则,山匪这时还在暗中算计我们。”
他看了应夫人一眼,后者会意,上前挽起朱氏的手,拉去一边说话。
听说她丈夫、婆婆都被杀害,两个孩子被山匪掳走为质,应夫人叹了口气:“这些恶棍,都该被绳以正法。”
贺灵川拿出一个青苹果,咯嚓啃了起来:“正法?正法才不管这些,恶人惟有恶人磨。”
哎哟,山里的苹果怎么这样酸?他捂着腮帮子,只觉牙都倒了。
应夫人瞪了他一眼。
安慰,这是安慰,臭小子懂什么?
两边老大都点头以后,官兵和溃军迅速退回各自界内,前者占据村东,后者占了村西。
其实贺淳华还想让对方将村西的居民也安全释放,不过卢耀不傻,知道这都是优良的人质,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听到这消息,西边的村民大哭。
卢耀原本不管,结果哭声震天,扰得他心烦,这才挥了挥手:“喊他们都闭嘴,不然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