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出过名将,跟在鸢高祖身边建功立业,得过大量赏赐。他的后代虽然武力不行,做官也不出彩,但经营的本事却都很出色,搞了十几个行当,家产越做越大。傅雎当游骑将军时,官身不能经商,但把生意行当都挂在近亲名下,听说国都近三成的药铺都是他家的;都城西部整整六条街,也都是傅家的地皮。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嘿!你们想想,傅家得多有钱?”
贺灵川拄着脑袋:“能有钱过王上吗?”
贺淳华笑而不语。
你比谁有钱,谁就会眼红;你要是比国君还有钱,那么
贺越目光微闪,父亲为什么突然提起傅家的钱?
贺淳华又道:“先帝就曾因傅家子弟倚富不仁、欺压平民,罚没他家好一大笔财物。大伙儿都以为他家伤了元气,没料到它用不了几年就缓过来了,但从此低调行事。”
贺越侧了侧头:“以傅家财富之惊人,能不能支撑一场战争,直到我们打赢东浩明?”
贺淳华轻声道:“也未可知。”
这是他的口头禅,兄弟二人都知道下一句就是“何妨一试”?
车里还坐着刘帮办,话不能挑明了说,但兄弟俩都听明白了。
傅家太有钱了,却没能出当朝的权臣,可是国家打仗又缺钱缺得嗷嗷叫,所以
所以傅雎到底有没有通叛谋逆,事实本身不太重要。傅家以为低调行事可以免灾,可惜怀璧其罪就是颠扑不破的千古真理。
贺灵川笑道:“咱们千松郡不是有句老话吗:富而不武,圈作肥猪。”
便是巨富又如何,当权势磨刀时,还不得乖乖引颈受戮?
贺淳华低声道:“大司马弑君不成逃回浯州,他是自在了,廷内被牵连的官、商却不知凡几。菜场口的铡刀据说都斩钝了,被抄没的家产一时没地方搁,都堆在平和庙后方的几个大仓库里,大概用了两个多月才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