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杀子的血仇。这些旧事都发生在药猿投靠过来之前,要说煞星,恐怕他贺灵川自己才是最大的煞星。
刘帮办想想也是,再说自己屁大点儿小人物一个,谁会特地找他的麻烦?
“那么现在去哪?”
“你带我去笔架山脚下的敬和堂。”贺灵川往软座上一靠,打了个呵欠,“我要去看望伤员。”
马车辘辘往外走,贺灵川敞着窗帘,再一次感叹石桓的繁华与活力远非黑水城能比。北大道摩肩接踵,石桓城最重要的营生都在北部码头,南来北往的货物必须在那里装卸。
大鸢集全国之力,才供养起富庶的都城和陪都。
但贺灵川这是反向往南走,拐了几个弯之后,路就越走越窄越不平。除了人少,建筑看起来也不那样光鲜,格局规模都小了很多,开始越挨越紧。
贺灵川想起了自己在盘龙梦境里的小屋。
原来天底下的平房都差不多。
很快,马车路过一个酒肆,门面已不光鲜,摇晃的招牌上是两个大写加粗的墨字:香椽。
毛桃好像说过,昨天他和策应军的兄弟们在这家香椽酒肆喝过酒,便宜大碗又不掺水。下酒的猪头肉,毛也拔得干净。
又过百多丈,前路突然拥挤,马车几乎走不动。
贺灵川探头,发现群众将一处平房围得里外三层,都挤在门口七嘴八舌。
房子里正在往外抬人,用白布盖着。
是两个死人。
布没盖严实,一阵大风刮过,掀起布角,露出一张女人的面庞。
大概二十四五,不胖不丑,脖子上一道割伤很深。
割喉致命,这一刀很利索啊。贺灵川判断凶器是一柄短刀或者匕首,那么凶手很可能站在她背后,一手捂嘴,一手下刀,不会引来左邻右舍注意。
屋门敞开,他顺便往里头看了一眼。地缝长草,屋角堆着许多杂物,四方桌还瘸了一脚,用半本破书垫上。
这家子很穷,穷到死人都被抬走了,围观的活人进去也只能顺走几个缺了角的瓷盘陶碗。
贺灵川还注意到,有几个大妈悄悄冲着墙根吐唾沫。
刘帮办也凑过来瞧了瞧,奇道:“这不是姚二娘家吗?这一家就两口子,两人都被抬出去了。”他啧了一声,“我听说官家凌晨就开始搜捕逃犯,好些平民受伤。”
贺灵川往人群一指:“我怎么听到有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