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风尘仆仆,样貌像老农多过像信使。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柬、一只锦囊,双手奉上:“今日是贺家祭日,我家主人限我今天之内赶到敦裕,以此聊表心意。”
“辛苦了。”贺淳华接过信柬,揭走上面的火漆印,开信
信末落款:
严立心。
贺淳华匆匆看了两眼,脸上的凝重稍解,绽出一点笑容:“这样看来,国师之位已经是严先生的囊中之物。”
先前松阳侯与他纵谈孙孚平死后留下的国师空缺之争,没想到这位贺总管其实已经跟其中一位候选人勾搭上了。
石桓之行,没有白走。
政治就是最大的豪赌,只要选对了边,终生得益。
“我家主人,感谢您的鼎力支持。”
洪承略知道,三名差役死在自家,他很快就会变成通缉犯,因此离开时不敢探头出窗,唯恐让人认出。毕竟镇上人少,街坊邻居互相都认得。
也不知伍青等人是怎么打点的,也可能是因为他院子里的死人还没被发现,车队很顺利地驶出白鹿镇,全程没被检查。
再往北走,主路上的人马越来越少。
复行四里,路边有个露天的饮水棚子。
这种棚子多半搭在井边或者河边,过客可以在这里喝上热水,有时还是热茶,走得浑身疲惫的马匹也能就槽饮水,当然都要付钱。
除了倒水的伙计,现在饮水棚子里只有三人。伍青的车队刚到,他们就上马走了。
洪承略居然催促他:“快点灌水,我们要追上前头那三人。”
伍青点点头,下去灌了两皮囊的热水,就催车夫赶路,始终不紧不慢地吊在那三骑身后。
又走二里,路上没有别人了。
洪承略自己解了匹马,骑着追了上去。
那三人正在讨论缉捕游犯之事,听到急促蹄声回头,为首的正是先前在镇上处决偷粮少年的游徼,姓陈。